雾霾会导致肺泡死亡，肺泡“牺牲”了还能再生吗？

“山沉黄雾里，地尽黑云中。”冬天里的雾霾模糊了手牵手的你我，来势汹汹，似乎更甚夏日。近来，各种关于雾霾的推测与臆想、科学与伪科学的观点充斥在网上，令人无所适从。在此，本文针对几个热点问题做出医学解释，希望能宽慰大家在雾霾天中焦虑不安的心。

肺泡“牺牲”不可再生？

雾霾会导致肺泡死亡，肺泡“牺牲”了还能再生吗？

回答这个问题，我们需要了解肺泡（俗称为肺气泡）的正常结构和防御、修复功能。

肺泡是由Ⅰ型肺泡上皮细胞、Ⅱ型肺泡上皮细胞、肺泡巨噬细胞等多种细胞构成。Ⅱ型肺泡上皮细胞具有分化功能（细胞形态、结构和功能改变，数目不变）、增殖功能（细胞形态、结构和功能不变，数目增多），可补充损伤后的Ⅰ型肺泡细胞。而肺泡巨噬细胞由血液中不断更新的单核细胞分化而来，分布于肺泡及肺间质内，可吞噬入肺内的尘粒、病原体，发挥着重要的防御功能。

一个人的肺中，可以有数百万个巨噬细胞准备吞噬入侵物。在发生细颗粒物大量入侵时，还会有数百万个新巨噬细胞到达肺内，提供帮助。也就是说，肺泡巨噬细胞的数量，取决于入侵物的数量。

另外，2011年发表在《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一篇研究报道表明，正常人肺组织中存在多功能干细胞，可分化为肺泡上皮及血管等多种细胞，发挥修复功能。

因此，我们的肺泡是具有较为强大的免疫保护和修复功能的。当然，这并不是说可以轻视雾霾对人体的损害。

PM2.5会堵死肺？

有一种说法广为流传：人一个肺有3亿个肺泡，80个PM2.5微粒可以堵死一个肺泡，当我们生活的环境中PM2.5达到1155微克/立方米，一年就可堵死3000万个肺泡，3年堵死三分之一个肺。

雾霾真的会堵死我们的肺吗？这种说法，没有任何科学依据。从理论上讲，进入身体的物质都有排出的途径。人体呼吸道广泛分布有纤毛上皮细胞、杯状细胞等多种固有细胞，当直径较大的颗粒进入到呼吸道时，机体可通过杯状细胞分泌的黏液、纤毛的摆动达到清除作用。

而前面说过的分布于肺泡中的巨噬细胞，可吞噬相对较小的PM2.5有毒颗粒。吸入肺内的物质可以在肺内被吞噬细胞吞噬，经痰排出，也可在身体机能的循环下，经血液、肾脏和肝脏等代谢出去。

因此，当我们吸入有毒颗粒的同时，机体也在通过多种途径发挥防御功能。目前，还没有研究数据表明雾霾进入身体就排不出去。

雾霾会侵入大脑？

据媒体报道，一篇发表在《环境与健康展望》期刊上的论文称，空气污染会对小鼠的大脑产生长期的有害影响；俄亥俄州立大学的一项研究发现，长期处于空气污染中的大脑会“病变”，比如，变傻、抑郁。

我们也找到2016年7月一篇发表在《美国科学院院报》的论文，上面称已找到令人信服的证据证明大脑中的磁铁矿纳米粒子及其他含铂、钴和镍等金属的粒子，均来自外部环境，也就是空气污染。该论文推测，汽车尾气（尤其是柴油车）、工业生产、厨房明火或是使用不密封的火炉，都可能成为大脑中磁铁矿纳米粒子的来源。大脑中的磁铁矿是有毒性的，因为它具有还原性，可以生成氧自由基（即处于自由基状态的活性氧类物质），进而引起细胞氧化损伤，而细胞氧化损伤则是阿尔茨海默病的标志性特征。

显然，这种结论还是推测性的，并不能说明空气污染必然导致阿尔茨海默病。雾霾会否侵入大脑，并直接导致大脑的健康问题，还有待科学研究的结果。

但毋庸置疑的是，雾霾正在损害我们的身体，打击我们的心理。科学全面地了解雾霾对人体的影响，以及人体对雾霾的清除保护机制，是我们今后正确防霾、治霾的基础。

（作者单位：北京清华长庚医院）

王立万  张明强